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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里的石羊庙

【新闻作者:刘泉生  来自:  已访问: 责任编辑:刘旭阳 】

去年清明节,张一弓的胞弟张檿弓返汴为其父母扫墓,顺便料理一下张一弓安葬的后事。

因为我们两家是世交,张檿弓便在我家小驻。当提及石羊庙的时候,他的兴致来了,并说有机会一定要回去看看。因为浪迹天涯的游子总有他魂牵梦绕的地方。当时,善于健谈的他就谈到了一些在石羊庙发生的童年趣事。

当年,我们两家是在风雨飘摇中随河大流亡至石羊庙的。其父张长弓在河大教中国文学史;我父刘立亭在河大教体育。说来也巧,在潭头时,两家就是邻居,到了石羊庙又住在了一起,真是有缘啊!更加巧合的是:我和一弓是同岁,三弟汝生和檿弓是同岁,四弟津生和其四弟桔弓是同岁,而且二个四弟的小名都叫小猫。因此,在一起玩耍的时候,为了区分只得叫刘小猫或叫张小猫。

当时,我和张一弓、以及村里同龄的孩子都一起在河大附小上学。因为有些同学都是房东家的孩子,所以在一起学习、一起玩耍,十分熟悉、亲切。只是有件事让人十分尴尬:下课休息时,因为校内无厕所,本地的同学总是领我们去校外的田地里去解手。其实,当地的农民都是如此。不过,这也太落后了,就像原始人一样。后来,这些同学看我们不情愿,便把我们领到附近的公厕去解手。可是,进去以后,让人吓了一大跳,这公厕竟然是男女混合厕所,太不可思议了。厕所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大茅坑,周围放了一些砖头以供蹲便之需。当地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解手时,各自专注于排便,不得左顾右盼,不然,会遭人唾骂的。但由于自幼受男女有别的教育,这样的厕所实在不能解手。无奈我只得求其次,仍返回田地里随地大小便……不过,此事很快就被反映到校本部的总务处。该处领导与村长密切配合,迅速解决了男女分厕的问题。这是河大协助村里完成了一次厕所革命,我为河大给村里办了一件大好事而拍手称快。

还记得:当年我最感兴味的事是跟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去野地里捉蚂蚱、吃蚂蚱。说起捉蚂蚱,谈何容易,它不仅会蹦,还会飞。它藏在草丛里,借助身体的保护色,一般很难被人发现。不过,有经验的小伙伴早已想好了应对措施。我拿根树枝只管在草丛里轰蚂蚱,其他眼疾手快的小伙伴,或拿鞋子,或用帽子,只要看见蚂蚱飞起来,拍的拍、扣的扣,一会儿功夫就提了一篓子蚂蚱。然后去拣些干草和树枝,生起一堆火,把蚂蚱串成串在火上烤,直烤到焦黄,直烤到流油……见此情景,只看得我馋涎欲滴。当年,如果有人问我,什么美味佳肴最好吃,我会毫不犹豫地说:“石羊庙的烤蚂蚱”。

在这生活的困顿中,有位人称拼命三郎的人不能不提,他就是张长弓教授。他从荆紫关开始,就拼命地为著书立说作准备,他要把因战乱而耽误的时间补回来。在一无经费、二无助手的情况下,他单枪匹马、四处寻访,或寻曲觅谱,或撰文编书,从未懈怠。为了寻找鼓子曲的代表作《劈破玉》,不远千里到沁阳一带寻访,并发函十余次终于如愿以偿。在石羊庙期间,他已把《鼓子曲谱》和《鼓子曲存》两本书的初稿已整理完毕。返汴后,1947年开封时代出版社为他出版了这两本书。1985年,由于张长弓突出的文学成就,他被收入《中国现代社会科学家传略》丛书,以褒奖他在俗文学方面的贡献。

人老了,回忆的积习就像一坛陈年老窖,特别是发小的相遇,使聚集多年的乡愁在心中发酵。时隔多年,石羊庙依然是童心未泯的我十分牵挂的地方。

录入时间:2019-09-18[打印此文] [关闭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