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到冯志军大夫,是在河南大学发热门诊的诊断室里。在15平米大小的房间里,当时有两个大夫和4、5名就诊学生。大夫们都身穿着特制的工作服,白大褂外面罩着一个浅墨绿色的隔离衣,脸上戴着双层口罩,手上戴着一次性隔离手套,正全神贯注地为同学们诊治。一位身材微胖,额头汗迹斑斑的便是河南大学一附院援助校医院“抗非”工作的冯志军大夫。得知记者要进行采访后,冯大夫发现记者仅仅戴了一个口罩,便马上建议记者到已消毒清洁区等候。一个小时后,记者终于看到了除去隔离服装的冯大夫,当时是18:35分,冯大夫也已经在27—28度的天气里穿着厚实的隔离服连续工作了3个多小时。冯大夫有些疲倦,除去口罩后,他马上深深地呼了几口气,脸上有些泛白,而他的一双手更因为长期出汗(因为戴着隔离手套)而发白,稍微有一些肿。冯大夫告诉记者他已经习惯了,自从一附院4月中旬设立发热门诊以来,他已经这样工作了一个多月,对于这种每天工作9个小时以上,穿着隔离服,满身出汗,一坐就是3、4个小时的生活,他的确有些习惯了。
冯志军大夫是1999年调入一附院内,已经有22年医龄,是一附院呼吸内科的骨干医生,有着丰富的内科临床经验。近五年来,他已在国家级核心期刊上发表论文5篇,申请国家专利1项,连年被评为“优秀带教老师”,他发现的生物综合疗法治疗癌性胸水更达到了国内先进水平。自“非典”疫情渐趋严重伊始,冯志军便又成了“抗非”前线的一员。从一附院发热门诊到紧急援赴校医院发热门诊,冯大夫一直都战斗在“抗非”一线。而提起从接受命令到紧急援赴校医院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冯大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向记者说了很多:
他感激领导对他的信任和无微不至的关怀。4月30日,一附院接到校医院的求援后,马上召开会议,决定由冯志军紧急支援校医院,当天下午5点30分,一附院内科张继文主任便向冯大夫说明了情况,并询问他有什么困难。“当时张主任那种既渴望让我去又十分为难的表情和他当时重复多次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叮咛让我很感激。而来到校医院后,张主任几乎每天一次电话来询问情况;校医院更是在饮食起居各方面对我进行照顾。”冯大夫充满感激地向记者表述,“冲这份信任,我也要把工作做好!”
他满怀对年迈双亲和幼子的欠意与愧疚。冯大夫的双亲均已86岁高龄,父亲耳聋,时常头晕,5月初还得了感冒,母亲的双腿因关节疼,晚上疼得直喊,而白天还得帮着操劳家务,幼子仅上五年级,还不到允许骑车上学的年龄,在谢绝医院领导派人接送孩子的好意后,他找到孩子学校领导使孩子被破例允许骑车上学。“以前,还可以抽空照顾一下老人,接送一下孩子。现在不行了,老父亲前两天得了感冒,我很担心,身为医生却一直没时间自己看一下……说实话,休息的时候,特别担心父母的身体和孩子的安全。”冯大夫说这些话时,孝子与慈父的感情溢于言表。但“忠孝难两全”,为了保证师生们免受SARS侵袭,保证“抗非”的胜利,冯大夫说他只好以后再补偿父母和孩子了。
他感谢家人、朋友尤其是妻子对他的理解、支持和帮助。他忘不了妻子得知他要赶赴“一线”时平静而坚定的话语:“去吧,好好工作,家里的事你别操太多心。真要不行了,我请假回来。这个特殊时期,咱千万不能因为私事耽误了大事。”他也忘不了四姐得知情况后立却涌出的眼泪和贴心的叮咛。4月30日夜,虽然支持冯志军赶赴一线的家人们却都无法安然入睡,毕竟医生是感染非典的“高危人群”,他的妻子为了使冯志军能放心的去,更是强忍着装睡了半夜,四姐和姐夫凌晨五点多钟就赶到了他家。冯志军在采访中告诉记者:“其实家里人一宿没睡我知道,但我当时没说破,怕她们受不了,也怕我受不了。因为当时我必须割舍这种感情,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他还说,5月1日他出家门后,骑上车直接走了,头都不敢回。在采访中,冯志军念念不忘的还有同事们的关心,“以前也不觉的什么,但自从我来到校医院以后,同事们问候的电话或者到我家去看看都让我很感动。我真的体味到了人间真情,这种真情也激励我更加努力地投入到‘防非’工作中去。”
自从来到校医院后,冯志军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紧张而忙碌的“抗非”一线工作中去,以此实现着一个医生“救死扶伤”的崇高诺言。在这期间,他近距离地诊断了一个又一个高烧病人,接触了一个又一个留观病人,参与建设了校发热门诊,帮助制定了发热门诊医护人员工作程序……同时,随着一线工作的时间愈长,他对SARS了解、认识越来越深入,他对“抗非”的胜利更有自信了,也对参加“抗非”工作更有劲头。在跟记者谈话时,他多次强调:“我本人没什么可写的,但因为我一直在一线工作,对SARS的了解比较充分,你可以把我的认识多写点儿,这样对同学们更好地认识和防治非典有点好处。”为了了却冯大夫的愿望,记者把冯大夫的原话整理如下:
“SARS是一个新病种,当前还没有特效药物,但经过实践,还是有一些治疗方法的。同时它的传染性极强,但死亡率不高,仅有3%左右,没有流感的死亡率高。而且所有传染病都存在这样一个繁衍率公式:每天新发病数/当天出院人数的比如果大于1则该地区疫情比较严重,小于1则该地区属于疫情平稳区域。按照这个公式,开封疫情状况并不严重。”
“比SARS本身更危险的是恐慌和不安,这样容易造成人体自身免疫力下降,更容易感染病毒。有的同学来应诊时,只要体温稍高或者咳嗽,便会高度紧张,有的甚至会紧张地脸色苍白、体温骤增,怀疑自己得了‘非典’,其实SARS的诊断是一个综合性诊断过程,要经过流行病学诊断、症状观察、实验室检查、胸部X线检查、抗菌药物治疗观察的一系列诊断过程,一些症状并不意味得了‘非典’,有可能是感冒或其它疾病的症状,另外春季也是不少疾病的高发期,同学们在做好防护的同时,不要过度恐慌和紧张。”
“防治‘非典’最重要的是保持良好的卫生习惯。尽量减少可能接触“非典”的机会。而这段时间以来,疫情得到了控制,不少同学放松了警惕,出现了懈待思想,同学们一定要克服这些思想,继续提高防护心理,减少聚餐,注意卫生,直到取得‘抗非’的胜利……”
采访结束后,记者心中对非典的担心与疑虑没有了。而在看到冯大夫和他的同事们细致、严密、科学的工作态度后,记者对战胜非典更充满了信心。因为我们拥有像冯志军大夫这样的困难时期挺身而出的白衣天使和勇敢战士,在有天使的地方,所有的生命都必定会轻舞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