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科学巨匠赵九章相比,马可是幸运的,他总算在“牛棚”里听到了自己整理的《东方红》乐曲从太空飘落大地。
当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对外呼号是《东方红》乐曲,在某种意义上,《东方红》也成了“红色中国”的象征。因此,中国第一颗人造卫星取名为“东方红1号”,也要播送《东方红》音乐,让全世界人民都能听到中国的声音。但播送《东方红》就不仅是科研,也是政治。如果卫星上天后,乐曲变调或不响,按“上纲上线”的说法,无疑是重大的政治问题,研制者就有可能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如此说来,《东方红》顺利落地,就不只是马可的幸运,也是科学家们的幸运了。
马可是《南泥湾》、《咱们工人有力量》、歌剧《白毛女》与《小二黑结婚》等音乐的作者或主创者,正是他在延安与回族歌手李有源的相遇,才有了《东方红》乐曲的呱呱落地。李有源的《东方红》经马可等整理后,一下传遍了延安,继而随着革命的发展传遍了全国———为了让人们深信这是一位陕北农民发自内心的赞歌,马可等人的名字从不见于此歌的词曲作者中;为了使人们深信这是一位有文化代表性的农民,李有源的回族身份也隐而不露。一曲《东方红》,就这样有意无意地夹杂着很多东西从“陕北民歌”而成为最红的流行歌曲,且长盛不衰。
1944年5月24日,马可在《解放日报》撰文,介绍陕北农民李有源、李增正编写的秧歌曲“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这就是后来著名的《东方红》。马可与《东方红》的关系,为大家所知晓的是“在绥德一带记录了农民歌手李有源的《东方红》等民歌”。
在1976年,有一首哀乐在祖国大地上曾经回响了将近一年———在这个多灾多难的年头,中国三位政治巨人周恩来、朱德与毛泽东相继去世;1997年春天,这首肃穆庄重、催人泪下的哀乐在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又整整回响了一个月,中国又一位巨人邓小平同志与世长辞。
这首哀乐不仅是中国政界的一首标准治丧音乐,而且日益普及到普通老百姓中间,成为千百万家庭为不幸去世的亲属送别时的礼仪用曲。这一“中国哀乐”的主创者也是马可。这哀乐,是1940年把刘志丹的灵柩移入新建陵园时,鲁迅艺术学院的马可、安波等根据《绣荷包》、《珍珠倒卷帘》等民歌改编创作的。为适应迎灵的哀伤气氛和缓慢步伐,乐曲的演奏速度比原来的民歌慢了许多。
1935年9月,马可抱着科学救国的想法考入河南大学化学系。
在河大,马可成天“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梦想做一个发明家”,但日本鬼子的入侵搅乱了他的“清梦”,他被时代风暴卷入了斗争的行列。马可到开封火车站参加“卧轨请愿”示威,与同学一起露宿十多天;马可发起和组织河南大学“怒吼歌咏队”,走上街头……这时,著名音乐家冼星海率领“救亡演剧队”到河南巡回演出。与冼星海的会晤,彻底改变了马可生命的方向。1939年秋,马可到达延安,经冼星海推荐进入鲁迅艺术学院学习音乐。1944年秋,马可作为歌剧《白毛女》的音乐主笔,充分表现出自己的创作才能。《白毛女》受到了毛泽东等同志的高度赞扬,被誉为新歌剧的里程碑。
新中国成立后,马可被任命为中央音乐学院副院长并兼任中国歌剧舞剧院院长。1966年,他被打成“文艺黑线”的代表人物,被批斗、审查近10年之久。就在马可很“黑”的时候,他的音乐却红得发紫……精神上的打击与肉体上的折磨,严重损害了马可的身心。1976年7月27日,他匆匆离开了人间,时年仅58岁。
“花篮的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唱呀一唱……”这唱给“南泥湾”的歌,是一位河大学子心灵深处的颤动,它与《东方红》、《白毛女》等一起,永远是中华民族心中的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