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啊……”2017年12月,首次参与工作部门新年晚会的我,有幸献唱了一曲《谁料皇榜中状元》。悠扬婉转的旋律,字正腔圆的吐息,明灭闪烁的灯光,星星点点的荧光棒,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伴着唱词律动而情不自禁的眼波流转、手翘兰花……这一切都撩起我那久违的与“戏曲”邂逅的感觉,让我回味起那些与“戏曲”有关的日子。
2007年9月,初入大学的我和高中的一位同班同学又成了同窗。旧日同窗的亲切感使得远在他乡的我们整日形影不离,我们一同吃饭,一同上课,一同逛街,一同玩耍……甚至于军训的时候,个头相仿的我们也紧紧挨在一起站队。也就是在军训的间隙,同为音乐爱好者的我俩聊起了唱歌,聊起了那时的诸多流行歌曲,不知怎的,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黄梅戏,聊到了越剧。更没想到的是,我俩还对唱起了越剧《天上掉下个林妹妹》、黄梅戏《夫妻双双把家还》。因为我们从未探索过自己是否具有这方面的能力,所以我们彼此都很诧异,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如饥似渴地挖掘起自己的戏曲潜力来。更为这段“奇遇”锦上添花的是,我的声音细腻,适合唱女角,她的声音浑厚,适合扮男声;我性格内敛,扮林妹妹、织女惟妙惟肖,她开朗外放,唱宝哥哥、董永手到擒来……这一切的一切好似冥冥中注定一般,也许正是因为当时我们上大学的城市———安庆就是黄梅戏的发源地吧,这为我们彼此的一拍即合提供了“天时地利人和”。
不久,我们所在的文学院组织新生参与迎新晚会海选节目,我俩一时兴起,就把那曲《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稍加排练,编排上相应的手势动作,便去参加海选了。结果竟在意料之外,我们顺利地进入了预演节目名单,和另外一个黄梅戏表演组成了“戏曲联唱”这一节目。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每天舍弃上晚自习的时间,准时在学生食堂二楼集合排练节目。一起参加排练的还有其他节目的演员。直至今日,我还依稀记得他们的名字和面庞,有唱高音很厉害的,有会弹吉他的,有唱起民歌来特别有范儿的,有嘴皮特别溜能说会道的……我们一行人从10月开始一直排练到12月正式演出,三个月的时间,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唱唱笑笑,度过了一段特别充实、欢乐而又难忘的日子。
迎新晚会演出成功后,我俩成了大家都知道的“林妹妹”、“宝哥哥”。原本以为随着迎新晚会的结束,我们的“戏曲生涯”也会就此划上句号,然而没想到的是,这才刚刚是一个开始。我俩又加入了学校的黄梅戏社团,每周末都会有专业的老师上课,在课堂上,我们多次享受到了专业老师的“亲身示范”,不但大饱了耳福,也更加坚定了我们对黄梅戏、对戏曲的由衷喜爱。后来我俩又被黄梅戏社团推荐到学校为非艺术专业学生组织开办的第一期“艺术辅修班”,进入这个班学习的同学来自全校各个院系并且具有一定艺术特长。在这里我们享受到了学校艺术学院的专业老师系统全面的授课待遇,课程涉及美声、舞蹈、绘画、书法、戏曲、播音等多个方面。连续两个学期,我们牺牲了很多周末和晚自习的时间,但凡不与我们本身的专业课时间冲突,我们都坚持去“辅修班”上课,对于非专业的学生来说,这确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在这里我们增长了见识,受到了多种艺术形式的熏陶,也认识了学校各个院系富有才华的同学们。一场非专业学生的“专业”汇报晚会后,我们顺利从艺术辅修班“毕业”了,学校专门为我们颁发了“毕业证书”,虽然离开学校以后,这个证书几乎不被社会认可,在追求事业的过程中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它于我而言却弥足珍贵,它承载了我大学生活一段特别的记忆,至今我仍然珍藏着这个红本本,珍藏着与它有关的人、有关的事,珍藏着那段再也回不去的青葱岁月。
去福建读研以后,因为戏曲,我又加入了学校的研究生会文艺部。迎新晚会上,我唱了一曲黄梅戏《到底人间欢乐多》,演出后我收到了一位学长的短信:“唱得很好,但怕是能欣赏的人很少。”后来,这个学长成了我的爱人,我的另一半,成了较少能欣赏我演唱的人之一。2012年欢送毕业研究生的晚会上,我与文艺部另一位来自安庆的女生合唱了黄梅戏《谁料皇榜中状元》《一月思念》。那一次登台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与戏曲“重逢”,直到这一次部门的新年晚会,我又一次找到久违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同样的旋律、同样的唱词、同样的韵味,没有搭档、没有“宝哥哥”、没有“牛郎哥”,却又同样是在校园的舞台,身边同样又多了另一群可爱的伙伴们……这一切,很奇妙。
与戏曲的结缘是那样“莫名其妙”却也好似冥冥中早有安排。有些缘分一结下就是一辈子,未来的岁月里,偏爱婉转派的我说不定也会欣赏起豫剧、学唱豫剧呢。
“有什么放不下,昨日如烟火未来如流沙。谁知道下一分下一秒会如何变化。有什么放不下,青春如昙花岁月如流沙……”那些与戏曲有关的日子似美艳的蝴蝶一般,在波澜不惊的时光里翩跹起舞。这些日子过去有,我相信,未来还会有,而且会有更多。